距离宝宝的离去已经一周了,也逐渐适应并接受了这个现实,虽然心情仍然难受,但还是想写点什么,希望类似的事情成为永远的过去,不再发生;
末次月经是2010年2月13日
5月11日上午,好不容易熬过了孕三月,我怀着兴奋的心情在黄石A医院建了卡,并例行做了尿常规、血常规等多项检查。因为冥冥中总害怕宝宝出什么问题,我又做了优生优育四项检查,(虽然医生强调这个检查在孕前做有效,现在检查已经晚了)接着听了胎心,医生在肚子上用胎心仪探寻了半天,一点动静都没有,接着用手摸,仍然感觉不到胎儿的存在,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,医生安慰说:“没事,你才刚刚过12周,再等两个星期看看”。
12日下午,和老公一起回婆婆家,因为农村空气好,我也想在家多休息几天。临行前,我特地上街买了毛线,想着要开始准备给宝宝织几双漂亮的小鞋子了。
13、14日两天,我双手架着棒针一直没停,中途我还向婆婆提到,自己的乳房涨痛感消失了,会不会是宝宝出了问题,婆婆笑着说我傻,说他怀孕几个从来没这样的事情。
15日下午,准备返程,中饭后老公说小眯一会,我则继续鞋子的收尾工程,中途去了一趟厕所,突然发现下身出现一滩鲜红的血迹,当时我就急了,跟婆婆汇报了此事,拉起刚睡下的老公开车往市区赶。
下午一点半,我们赶到A医院,由于是周末没有找到医生,我向上次检查胎心的医生说起此事,医生问:“出血多吗”,我说“不多”,“那就不要紧,回家卧床休息几天,如果还有血你再过来”,医生胸有成竹的说。
下午三点,躺在床上,我仍然不放心,又驱车赶往附近的B医院,向护士说明此事后,她当即要求我住院,说胎儿肯定出问题了。我有些不相信,犹豫着回家了。
16日一早,我们又赶到A医院做了B超检查,躺在B超床上,医生拿着仪器在肚子上缓慢的移动着,我望着天花板,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,接着,医生很平静的说“胎儿好象停止发育了”,并指着显示器说,你看,胎儿现在还没发育成型,看来死亡有一段时间了。
拿着B超单,我平静的走出去,微笑着向外面等候的老公和妹妹说“胎儿好象停止发育了”,老公说,应该不会的,再去问问医生。结果,医生的回答同样如此,并叮嘱我赶紧入院。
中午回父母家说了此事,妈妈急了,一再用自己和同伴的亲身经历告诉我,出点血没事,肯定是医院检查错了。
晚上回家,拿着4月8日才做的B超单,我坐在沙发上,将白天的难受一股脑以眼泪的形式发泄了出来,老公坐在书房里抽着烟不做声。半响,他说,明天再去检查一次,如果还是这样我们就住院。
17日一早,我在家洗了澡和头,并收拾好了住院的所有物品,赶到市内最权威的C医院,结果B超再次显示“胎儿停止发育,未见胎心搏动”,需尽快入院做稽留引产。
所有的期望都已破裂,当天下午,我住进了B医院,晚上六点,一次性服下了六颗米司非酮片。医生说,服药是为了让宝宝自己掉下来,减轻清宫的伤害。
一夜风平浪静。
18日中午,医生又给了我一颗“猛药”,并强调,顺利的话下午宝宝就会掉出来。
几个小时过去了仍然风平浪静,中途我还向曾有同样经历的朋友询问:“怎么一点反映没有?”
又过去一个小时,小腹开始隐隐作痛,接着疼痛阵阵加剧,每隔几秒,肚子就象被撕扯一样的疼。我就一直趴在厕所的椅子上蹲着,希望宝宝能早点出来。
等待好漫长啊,疼痛也无止境。蹲到腿发麻了,我就继续回到床上趴着,用枕头顶着肚子,阵痛来临,我又重新回到椅子上趴着。
中途疼痛阵阵加剧,我感觉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,人也疼得有些神志不清,
慢慢的,疼痛从肚子转到了小腹以下,妈妈说,“快了快了”,而此时,我已经疼的浑身无力了。
蹲着实在难受,眼看宝宝迟迟不出来,我让老公坐在床上,让我靠在他胸前,
刚转为这种姿势,突然下身一股暖流涌出——破水了,
接着又过了几分钟,宝宝仍然没有出来,疼痛还在继续,我蹲在地上,脚发麻得几愈倒地,我说“不行了,我要倒了”,老公赶紧从身后要过来抱我,他将我身子往上一提,突然,下身又有一股东西掉出。
转瞬间,疼痛没了,人也精神了,我笑着跟我妈说,“我从鬼门关终于走出来了。”
接着,医生将污物用瓶子装走了,妈妈的眼睛开始发红了。
一会,她将瓶子拿进病房的厕所,关上了门,
再一会,门开了,妈妈抹着眼泪将瓶子送走,转来告知,孩子有7厘米多长了,手已经微显雏形,身体象拍扁的大鱼泡一样,是个男孩。
我们没有说话。邻床的家属安慰道,没事,下次再怀。
20日上午,做了清宫手术,下午终于出院了。
这几天呆在家里,回想怀孕的过程,我明显体会到了什么叫母子连心。早在半个月前,我就时常在老公面前说“我感觉宝宝好象死了”,出血前的某天早晨,我还叫醒梦中的老公,说我刚刚梦到医生告诉我怀的是死胎,老公还一直说我神经病,没想到,我的感觉真的应验了。
只是奇怪,我和老公身体都很好,检查结果也都正常,为什么这个孩子就这么与我们无缘。
也许确实是缘分所许,那就期待着明年,调整好心态和身体的我,能重新迎接一个属于我们的可爱天使,
但愿这样的噩梦不再重现,
阿弥陀佛~~~~